文/ 本刊特约记者 杨勇
曾经的餐饮界王者孟凯创造的奇迹，正在逐渐转化为一场决定命运的“生死劫”。
10 月10 日，*ST 云网发布2015 年第62 次风险提示公告（以下简称公告），其中明确提到：“公司实际控制人孟凯先生自2014 年‘十一’长假后至今境外未归，目前尚无明确回国意向。”
不仅是离境未归这么简单，此时的孟凯已经焦头烂额，其持有的18156 万股公司股份正处于被准许拍卖、变卖阶段。公告显示：“孟凯先生因涉嫌违反证券法律法规被中国证监会立案调查尚未结束，公司可能存在实际控制人变更的风险。”
当林飞看到这条消息时，他心里的第一个想法是：“要坏事。”作为该公司前身湘鄂情的管理人员，他的手里也有不少股票。林飞告诉《中国民商》记者，“湘鄂情上市那会儿，大家都以为会大涨，不少人都借钱去购买公司股票。结果更名为中科云网之后，股价起伏不定，早知道那会儿就应该把股票卖掉。”
而包括林飞在内的股民们，要面对的严重后果是，*ST 云网有可能退市或破产，股票价值早已不同往日。林飞说：“现在来看，如果孟总再不拿出一些拯救公司的措施，中科云网真就有可能破产。”
现金流：孟凯的“魔咒”
林飞最后一次见到孟凯，是在去年的8 月底，“那时候孟总特意为我们开会，说公司暂时遇到了困难，不过目前已经找到解决方法，希望大家不要听信外面流传的谣言，能够团结起来渡过难关。”
但林飞并没有等来解决问题的方法，等来的却是湘鄂情最后一家门店关张，大多数人失业，只有林飞及少数人成为善后的留守人员。他说：“我们也去找过孟总，但多少次也找不到，手机一开始还接听，后来再打就没反应了，后来才知道，他也去了国外，之后便是中科云网被戴上ST帽子。”
时间一天天过去，公司的经营情况越来越超出林飞的预期。甚至立信会计师事务所对*ST 云网2014 年度财务报告，出具了无法发表意见的审计报告。原因为自2013年始，*ST 云网连续两年净利润为负值，根据《深圳证券交易所股票上市规则（2014 年修订）》第13.2.1 条之规定，公司股票将可能被实施退市风险警示。
最重要的一条，即是在2015 年4 月7 日，发行的”ST湘鄂债“因公司未能及时筹集到足额偿债资金支付第三期利息及回售款项而发生实质违约。目前资金链紧张的局面未得到有效缓解，公司债的兑付资金尚存巨大缺口。由此得出*ST 云网持续经营能力存在重大不确定性，故而做出无法出具审计报告的结果。
之前林飞还对孟凯抱有希望，但这点希望也在看到*ST 云网发布2015 年上半年度财报之后，觉得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这家公司就彻底完了。这个奇迹，就是孟凯找到钱回国。林飞说：“在这个时候，孟总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但我们都不太清楚他什么时候能回国，把公司目前面临的危机解除了。”
*ST 云网的危机，在北京龙腾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首席企业战略专家林飞看来，导火索就是现金流的短缺。他向《中国民商》记者分析，湘鄂情更名为中科云网之后，主要业务重心逐步转移至餐饮业务之外，餐饮营业门店大幅减少，收入来源骤减，直至出现持续亏损的现象。他说：“随后，接连出现孟凯被立案调查、公司债违约，现金流处于紧绷状态。没有了现金的支持，*ST 云网各方面投资及业务处于停滞。”
而现金流的短缺，来源于*ST 云网的盈利能力下降，为危机爆发埋下阴影。主要原因，即是餐饮业务中关停了多数门店，而“ST 湘鄂债”的违约，更引起较多诉讼事项，导致*ST 云网商业信誉、日常经营管理、资金周转，公司的管理层稳定性受损，同时也削弱了餐饮业务开展市场销售的效果，人均消费和客流量双双下滑。同时，环保业务受限于公司资金状况推进缓慢。
孟凯为解决危机，可谓想尽了办法，他原计划将主营业务转变为新媒体、大数据，并逐步将餐饮等资产和相关负债剥离。并且，孟凯还准备进行定向增发来缓解现金短缺的困境，但受两个会计年度连续亏损、立案调查及“ST湘鄂债”违约事项的影响，已不具备定向增发等再融资条件，目前已终止非公开发行股票事宜。
由此，在主营业务利润来源减少、外部融资受阻的现实情况下，孟凯很难在短时间内筹集解决推进新媒体大数据业务所需的巨额资金。另一方面，*ST 云网管理层也出现离职，包括程学旗、熊辉、杨辉洲在内的新业务方面的专业董事及高级管理人员已经辞职，而承接新业务的3 家爱猫公司员工已全部终止劳动合同关系，对新业务的后续发展将产生较大负面影响，公司新业务能否继续实施存在较大不确定性。
毋庸置疑的是，一家公司的生命是现金流，这也正是孟凯遭遇的最大危机。《中国民商》记者梳理*ST 云网近年财报，发现该公司自2013-2014 年，在孟凯的主导下，对外开展多笔投资，但多数投资效益未达预期，投资效果不佳。比如说，对江苏中昱的预付款5000 万元、北京燕山红书画合作预付款3000 万元、广东富斯凯收购预付款1400万元、笛女影视拟收购预付款1600 万元，至今无法收回。
急需现金流解困的孟凯，只好选择卖掉湘鄂情的商标。做出决定时，他痛苦地说：“尽管不愿意，但为了还债，我只能卖掉湘鄂情这块金字招牌。”卖出湘鄂情系列商标，是本应该产生现金流的事情，但却没有收到应支付的全部款项。目前只收回商标转让尾款约4000 万元，其他款项的收回，须取决于商标过户办理手续的进度，而短时间内收回其余款项，仍然存在不确定性。
那时为获得现金流，孟凯还与中信证券(600030,股吧)签订了《股票质押式回购交易业务协议》，协议中约定，孟凯先后将其持有的公司股票质押给中信证券，共计18156 万股。随着*ST 云网的经营不佳且近期无法得到改观，中信证券认为孟凯财务恶化，要求孟凯于2015 年4 月27 日提前清偿购回交易款、相应利息、费用。期满后孟凯未按约赎回，7 月15 日，*ST 中科云网收到广东省深圳市福田区人民法院寄送给孟凯的《民事裁定书》（[ 2015）深福法民二担字第6号] ：准许拍卖、变卖孟凯持有的18156 万股优先偿还融资贷款。
8 月13 日，*ST 云网又收到福田法院寄送给控股股东的《执行通知书》（[2015] 深福法执字第8881 号和《报告财产令》（[2015] 深福法执字第8881 号），中信证券向福田法院申请强制执行，福田法院已依法受理，孟凯持有的18156 万股公司股票的处置金额，能否覆盖上述中信证券融资贷款存在一定的不确定性。
目前，孟凯所持公司全部股份、八处物业已被司法查封。另外，孟凯因涉嫌违反证券法律法规被中国证监会立案调查，立案调查尚未结束，也为公司可能存在实际控制人变更的风险。
离境中国：孟凯去哪儿了？
孟凯其人，豪爽大气，这是包括林飞在内的许多人对他的印象。从一家街边小餐馆，到中国餐饮业第一股，孟凯为此付出的努力，非常人所能体会。林飞介绍，那会儿的孟凯，为了企业的发展，每天最少工作12 个小时以上，尤其是公司发展初期，“每天喝上 5 顿酒，那是最少的，这个雅间转完去那个雅间，每一个雅间的客人都要照顾到。朋友多，人脉广，就是从那时候积累起来的。”
一家餐饮企业能够上市，不仅是对孟凯，对于跟随他多年的“兄弟”，并不仅仅意味着财富。“我们经常说跟对人了，孟总也说，跟着我打拼这么多年的兄弟，大家的日子都会好过。”林飞告诉《中国民商》记者。但这好日子似乎并没有持续多久，孟凯遇到了命运的转折点，2012 年年底，中央发布对”三公“消费严控的八项规定、六项禁令等政策，受此影响，相关行业销售尤其是高档餐饮市场下滑，湘鄂情的业绩也出现大幅滑落。林飞说：“公司何去何从？大家都比较迷茫，此时的孟总仍然告诉我们，公司不会垮掉，要转型。”
2014 年7 月湘鄂情发布公告，公司正式从湘鄂情改名为中科云网科技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公告显示，目前公司正处于战略转型的重要阶段，拟逐步剥离餐饮业务，并将新媒体和大数据业务作为公司未来发展的基本方向。于是，湘鄂情从此之后，不再是一家餐饮公司，而是变身为以大数据为发展方向的高科技公司。这一年，孟凯已经45 岁，出现在媒体记者与投资人面前时，仍然是志得意满的神情。
时至今日，转型失败，孟凯出走国外，这是林飞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的事情。曾经的餐饮首富孟凯，如今落得无比凄凉。他说：“孟总是一个不服输的人，但这一次，他可能真的是输了。”
从跟随孟凯的第一天起，林飞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守着孟凯起家的湘鄂情发愁。曾经灯红酒绿的门店全关了，人来人往、宾客盈门的热闹景象，也一去不返。林飞说：“如果孟总坚持做餐饮，可能也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但在林飞看来，在当时全国高档餐饮业都处于营业状况萎缩的状况下，孟凯不可能继续加大餐饮投入，他只能为公司寻找另一种出路，这就是孟凯为什么必须要进行公司转型的原因。只会做餐饮，从来没有介入过其他行业的孟凯，开始通过资本运作的方式，进入新媒体、环保和大数据等热门领域。
孟凯选择公司转型的方向，实际上与A 股相关概念股大热有关。新媒体、环保领域，尤其是大数据产业的发展，为中科云网股价的提升起到了推动作用。林飞认为，孟凯所选择的转型产业，均需大量资金投资，而以餐饮业起家的孟凯，手中的资金有限。并且，在餐饮行业整体处于不佳的情况下，湘鄂情门店的收入，并不能够支撑转型所需的大量资金需求。而为了获得大量资金，孟凯甚至不惜将持有的22.7% 的中科云网股份全部质押，但仍然无法解决现金需要。
由资金不足所造成的影响，导致许多收购最终不了了之。比如说，在2014年5 月，终止收购江苏中昱环保科技有限公司51% 的股权，10 月23 日又宣布终止收购合肥天焱生物质能科技有限公司49% 的股权；11 月28 日再次发布公告，终止收购北京中视精彩影视文化有限公司51% 股权。林飞说：“尽管公司的收购出现了种种问题，很多收购停止，但孟凯却并不是反思为何如此，寻找问题存在的原因，而是仍然对外进行收购，这就是孟凯最大的错误。”
此时的孟凯，急需一个办法来解决资金问题，由此，定向增发就成了他的选择。2014 年9 月，那时还没有戴上ST 帽子的中科云网，对外公布了24.8 亿元的定增方案。非公开发行股票募集的资金总额预计为不超过24.8 亿元，扣除发行费用后拟用于家庭智慧云终端项目的建设、数据中心建设、备付公司债券回售以及补充公司流动资金。募集资金中的16.5 亿元将用于家庭智慧云终端项目的建设，1.5 亿元将用于数据中心建设，6.8 亿元用于备付公司债券回售以及补充公司流动资金。
而资金安排的使用，主要是为公司拓展新媒体及大数据业务，以尽快扭转公司经营不利的局面，同时避免如发生债券违约对社会公众产生的不良影响。林飞表示，当时的定增方案如果能够实现，中科云网不仅能够解决存在的问题，更能够为公司亏损画上句号，同时，孟凯的收购将大大增强中科云网的发展潜力。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孟凯在刚刚发布了定增方案之后不久，于2014 年10 月国庆节之后，离开了北京前往国外，至今仍未回国。孟凯出国之后不久，当年10 月12 日，证监会的一位工作人员来到中科云网公司，将一封调查函交到了公司：“因涉嫌证券违法违规行为，根据证券法的有关规定，我会决定对你公司立案调查。”
随后，北京市证监局也发来一封《关于督促中科云网科技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切实采取措施维护债券持有人和股东合法利益的函》。该函称，中科云网2014 年8 月1 日将列入资产增信池中的陕西房产抵押给北京国际信托，导致公司债增信资产价位大幅减少，不能覆盖“12 湘鄂债”本息金额，严重损害了“12 湘鄂债”债券持有人利益。
面对监管部门的调查函，中科云网发布公告：“公司目前处于被中国证监会立案调查期间，存在非公开发行方案暂时无法推进的风险”。本来，如果一切顺利，再融资计划将成为孟凯的神来之笔，这两封调查函的出现，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林飞表示，这一计划在证监会的调查之后，市场的反应是负面的，再融资计划最终流产，并且最终没有再获得批准，也因此，公司债评级被降至BBB级。
重重压力之下，2015 年1 月5 日，身在国外的孟凯提交了书面辞呈，申请辞去公司董事长、董事、总裁等所任公司职务，董事长一职由万钧接任。当时辞职的孟凯向外界表示：“会为公司债券的事情尽全力筹措资金，如果有需要，会将自己持有的中科云网公司股票卖掉。”
面对离开自己一手创建的公司，孟凯的内心复杂，以至于心力交瘁生病了，他说：“对于外界的不信任，我的精神已濒临崩溃。关键是中科院这么多科学家才够冤，好好的一批科技产业成果被处决了。”
但这一切并没有结束，北京市证监局在监管中发现，公司2015 年4 月7 日披露公告宣布“ST 湘鄂债”违约后，实际控制人孟凯及一致行动人克州湘鄂情投资控股有限公司仍未履行相关承诺及财务资助等事项，严重损害了“ST 湘鄂债”持有人和股东合法利益。
针对违规行为，北京证监局已对孟凯及一致行动人采取了相应的行政监管措施。为进一步维护投资者合法权益，根据相关规定，北京证监局责令公司认真督促并积极采取法律行动要求孟凯及湘鄂情履行相关义务。
但此时的孟凯，就连*ST 云网的高管们，也不知道他在哪一个国家，什么地方。而在*ST 云网发布的多个公告中，也从未提及孟凯的下落。包括林飞在内的许多人，到处打听孟凯的下落，但却谁也没有消息。林飞告诉《中国民商》，他曾经问过孟凯身边最亲近的人，听到的回答却是：“孟总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卖壳：最后的生机？
辞去了董事长等职务的孟凯，事实上并没有远离公司。*ST 云网曾发布公告称，作为实际控制人，公司最大的股东，他仍然通过电话、邮件和传真，“遥控”安排工作，参与决策。问题是，孟凯无法解决公司所面临的困境。
林飞分析，*ST云网表面上看，是资金链条紧绷，投资的各项目陆续终止，最终面临破产境地。但实际上，从更深层次分析，*ST 云网的核心竞争力丧失，才是导致这一切的源头。
在林飞看来，孟凯赖以起家的湘鄂情，就是以此品牌为载体的最初核心竞争力，但随着湘鄂情所有门店关门闭店，经营能力下滑，导致出现“ST 湘鄂债”违约、监管部门立案调查、无法定向增发、大额诉讼增加等后果。原有的核心竞争力被削弱的结果，就是“湘鄂情”商标系列被变卖。
林飞告诉《中国民商》记者，为了筹集偿债资金，孟凯被迫转让多年努力打造的“湘鄂情”系列商标，在不更改商标使用用途及范围的前提下，商标转让完成日起6 个月后，公司及其下属各分店将不能再使用“湘鄂情”系列商标，这将对公司餐饮业务的日常生产经营造成巨大影响，“湘鄂情”商标作为公司核心竞争力的载体，商标的转让意味着公司核心竞争力的丧失。
而当时的孟凯万般无奈之下，为求生不得不与花费19 年心血培育的湘鄂情告别，孟凯在宣布这个使人心痛的消息之前，曾经连续三天三夜没有休息。当他出现在公众面前之时，满面皆是倦容，眼球之上布满血丝，任谁都能够看得出他心中的纠结。当孟凯开口之时，其情动容，“我1995 年创业至今快20 年了，为了还债，我只能卖掉湘鄂情这块金字招牌。”
卖掉商标之后，孟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沉思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在餐饮业务不佳的情况下，事实上，也只有再次转型一条路可寻，这一次，他必须想清楚未来之路如何走下去。之后，外界看到的是孟凯下定了决心带领曾经的湘鄂情，现在的中科云网在大数据掘金。为此，孟凯几乎是以豪赌的姿态面对，他说：“对我来讲，我干过餐饮，做过收银，做环保我是跟别人对赌用来应急的，互联网才是我后来发掘的最大生意，是我下半生奋斗的事业。”
但是，孟凯并没有及时为公司寻找到新的核心业务。林飞表示，尤其是在湘鄂情更名为中科云网之后，新公司的核心竞争力在涉及到环保、影视、大数据等多宗收购中，并未建立起来，而是呈现多业务并存的状态。
更名之后的中科云网，到底依靠哪些业务为企业创造利润并未明确。林飞分析，在外部融资受阻、业绩下滑、资金紧张的情况下，公司更无法继续推进新业务的发展。同时，在公司缺少推进新型业务所需的巨额资金的前提下，一批专业董事及高级管理人员相继辞职，导致公司运营因人才流失出现问题。直至被戴上ST 帽子之后，公司的盈利点在哪里还没有确立下来，事实上无法形成新的核心竞争力。
没有核心竞争力的*ST 云网，下一步又该何去何从？林飞认为，解决问题的方式之一，就是债务重组，先把“ST湘鄂债”违约问题解决了，重新竖立公司的品牌与形象。
《中国民商》记者致电*ST 云网公关部，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目前公司也在积极想办法应对上述各种问题及化解相关风险，具体的方法，董事会拟以借债或债务重组的方式解决ST 湘鄂债违约问题。这位工作人员表示，目前债务重组进入设计方案阶段，但该事项尚存在一定的不确定性。
另一方面，在*ST 云网的公告中，退市与破产，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林飞认为，退市在目前看来可能性极小，而破产重整，也存在着公司资产价值重新估值的问题。他说：“湘鄂情商标已经被卖掉了，全国的门店也关门了，新的业务目前未被培育起来，这些都会影响到公司的估值，也为债务重组的成功埋下阴影。目前，*ST 云网最有价值的部分，实际上就是上市公司的壳资源。在未来，不排除孟凯在无计可施的时候，最终将*ST云网壳资源卖掉，以换取最后的一线生机。”
1995 年2 月28 日，湘鄂情的前身“湘湘菜馆”在深圳蛇口正式开业，那时候的孟凯事事亲力亲为，终将公司做大。2009 年11 月11 日，湘鄂情在深交所挂牌上市，成为中国第一家上市的民营餐饮企业。上市之后的孟凯身价高达36 亿元，成为餐饮界首富。时至今日，辉煌不再，孟凯所创立的公司濒临破产，其人更是不知身在何处。
作为跟随孟凯多年的老员工，林飞心有感慨，他告诉《中国民商》记者，自湘鄂情成立，到上市成为中国餐饮第一股，孟凯一直顺风顺水。但自更名为中科云网之后，公司经营出现了大问题，现在，更有可能破产。“无论如何，作为老员工，我们不愿意看到公司破产，这个时候公司是生死存亡处于一线间，尤其是对于孟总而言，能不能过得去，不仅是他的生死劫，更将决定许多人的命运。”林飞最后说。
（应受访对象要求，文中林飞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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